黄历赖 中国流失海外的文物，藏着2000多年的创始神话，回家之路遥遥无期

中国流失海外的文物，藏着2000多年的创始神话，回家之路遥遥无期

今年3月23日，中国和意大利两国代表交换关于中国流失文物艺术品返还的证书，意大利将返还796套中国文物艺术品 。

意大利政府归还的部分文物

这些文物从新石器时代到民国时期跨越5000多年，这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咋就迷失意大利了呢？

它们当然不是正大光明溜达过去的，而是2007年在意大利文物市场查获的疑似非法 流失的中国文物，是赚钱没底线的盗墓贼和文物走私贩子给国家添堵搞的这档子事儿。

还好意方代表——文化遗产和旅游部部长阿尔贝托是个明白人儿，他说“我们很自豪能够将这些文物归还给我们的朋友，因为它们代表了中国人的遗产和身份。”

意大利返还文物抵京

不过，并不是所有国家都像意大利这么清醒，还是占便宜没够的无赖资本主义国家多。

尽管美国从2009年以来已经三次向中国返还流失文物 ，但是与中国在海外流失文物总量相比简直九牛一毛。

请您掰着手指头数数，哪个美国著名博物馆里没有一队中国文物在充当他们的镇馆之宝？（数出声：大都会博物馆、弗利尔美术馆、波士顿美术馆、芝加哥艺术博物馆、克利夫兰美术馆、纳尔逊·阿特金斯美术馆 ……越数越气有木有！）

英国BBC称，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有超过1000万件中国文物流失到欧美等地 。在汇聚着人类文明精粹的博物馆小声哭泣，流淌着文明背后暴行与无耻的泪水……

《帛书十二月神图》，来自地下最靓的老仔！

今天的主角是在建国前流失到美国、至今未归且不知何时才归的稀世珍宝——楚帛书。

帛书十二月神图

1942年出土于长沙子弹库楚墓38.76厘米×47厘米

华盛顿弗利尔·塞克勒美术馆（藏）

档 案

姓名： 帛书

性质： 属于帛画，传统卷轴画出现以前的、以丝帛为载体的绘画

时代： 活跃在原始时代——汉魏

功用： 敬鬼神、巫仪、社会生活、图册载籍etc.

流传方式： 难以保存，出土于先秦两汉墓葬

古代中国人对生命的流转有着天真的憧憬，认为死亡是从现实世界过渡向死后世界，灵魂是永驻的，所以他们尽心尽力地营造墓室作为死后生活的殿堂。

《帛书十二月神图》就是长沙子弹库楚墓的重要随葬品，距今已经2000多年 。作品中有字有画，图文互注，显得神神秘秘。

文字有三篇，包括位于正中的甲篇、乙篇和位于周边的丙篇，分别命名为“创世” 、“天象” 和“月忌” 。

甲篇“创世”是全文的引子，讲奠立天地。丙篇“月忌”体现书的功能讲每月宜忌，就是今天我们出门前要看的黄历，预测一下今天出门能不能捡到钱。

乙篇“天象”就是丙篇存在的原因，讲灾异天象，如果出门遇到台风了，就只能赖自己没看黄历了，毕竟黄历是老天定的。

帛书中的图画主要是为丙篇“每月宜忌”配的插图，是12个可爱的小怪物，别看它们长得傻，人家可是十二月的大神们。

帛书十二神兽

它们奔跑在帛书四周，带着各自的tag写着每个月到底能不能干啥，浪漫的楚字配合着这神秘的小图像，像围着篝火跳舞。

经过几代学者的探讨，将帛书与古代的天文星象和历法联系起来，反映了古人的宇宙观、中国的创世神话如伏羲女娲的浪漫爱情故事，甚至暗示了古人的占卜方法。

我是谁？我在哪？我咋出的国？

别看是这么珍贵的宝贝，帛书的面世过程并不光彩 。

取 （《尔雅 释天》作陬）于下，春正月。此月神像作蛇首鸟身形。“陬，乙（鳦）则至，不可□□杀。壬子，丙子凶，乍（作）□北征，帅又（有）咎，武□□亓（其）□。”正月燕来，不可杀生，壬子、丙子之日凶，若用兵北征，则其帅有咎，出师不利。

贪婪的盗墓贼不同于天天想着变神仙的墓主人，他们可不相信灵魂永存。

看见华丽的墓室他们眼珠子都红了，只想着把墓里的古董偷出去多换点银子，这辈子变个土豪，也不管作孽多了下地狱怎么办，《帛书十二月神图》就是被长沙地区盗墓的“土夫子” 薅出地面的。

女 （《尔雅 释天》作如）此武，春二月。此月神像作四首两身连体鸟形。“女（如），可以出市（师）筑邑，不可以嫁女取臣妾，不夹（兼）得不憾。”二月可以出师、筑邑，则不可嫁女，取臣妾，二事不可兼而得之。

1942年9月，以任全生为首的盗墓集团一行四人在长沙东南郊子弹库一古墓处凿穿8米多的封土，突然涌出的气体味儿是真大，用火柴一点就可以表演哪吒喷火了。

这可不是鬼火，这是一座 “火洞子” ，喷出的气体是墓中的沼气，表示墓从未被打开过，藏品很丰富。

秉 （《尔雅 释天》作寎）司春，春三月。此月神像作方头怪兽形。“□□……畜生（牲）分□□。”残缺较多。

墓里除了常见的铜陶漆木器外还有一件绢质文书，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楚帛书，土夫子们居然没看上它，匆匆将它抛售，从此《帛书十二月神图》踏上颠沛离家之路。

最初，帛书到古董商唐鉴泉手中，这个被称为“唐裁缝”的商人知道商承祚是个古长沙迷，就写信让他赶紧来买。

余 取女，夏四月 。所附神像作分尾蛇形，蛇之双尾相绞。“余，不可㠯（yǐ）乍（作）大事。少果亓（其）□，□龙亓（其）□，取（娶）女为邦疑。

可双方价格还没谈完，识货的收藏家蔡季襄就抢了个先，赶紧花三千元法币买了去，与帛书失之交臂的商老头只有捶胸顿足的去厕所哭的份儿。

四年后的1946年，收藏家蔡同志在上海和《中国长沙古物指南》的作者——美国人柯强亲切会晤。

【叴欠】出暏，从欠叴声（《尔雅 释天》作皋 ），夏五月 。所附神像作三头人形。“【叴欠】，盗师□得㠯匿，不见月才在□□，不可㠯□祀，凶。取□□为臣妾。”皋月出暏，暏为旦明，疑谓盗师不得以匿。

这柯强是啥人呢？他在长沙教书的同时也四处搜刮中国文物偷渡到美国，并且为今天CIA的前身组织做情报工作。

蔡季襄回顾这几年与帛书相伴逃难的日子历经人生变故，日本人的侮辱使他的老婆女儿都自杀了，想想真是内心郁闷、百感交集。

【虍部之下旦又】（《尔雅 释天》作且 ）司【日止页】（夏六月 ），所附神像作猕猴形，两臂长而柔软，并有尾在身后可见。疑月名应读为狙。“且，不可出师，水师不□，亓□（败？）亓覆，至于亓□□，不可㠯□。”

双方在如此心境的情况下见面，对帛书来说无异于羊入虎口。

柯强趁虚而入，打着为帛书拍照的幌子、借口相机不好，没经蔡季襄允许就将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帛书带去了美国，还假惺惺给了老蔡一千美金押金。

仓 （《尔雅 释天》作相）莫【贝又】（得），秋七月 。所附神像作鸟身人首形，人首上戴角，鸟身仅一爪。“仓，不可㠯川□，大不训（顺）于邦，又（有）盗内（入）于上下。”

从此，任凭他怎么催、怎么追，都杳无音信，离开了祖国的帛书和他再也没能相见。

然而，帛书在美国也没能马上安顿下来，它就像流落民间的王子灰头土脸，没人认得它的尊贵身份。

臧 （《尔雅 释天》作壮）【上幕下土】□，秋八月 。所附神像作吐舌长毛兽形，两足。“臧，不可㠯筑室，不可㠯□，□脨不复，亓邦又（有）大乱。取（娶）女，凶。”

尽管柯强十分勤劳地四处奔走，多方兜售，各大博物馆和著名收藏家仍然是有眼不识泰山，连以不差钱、眼神儿好的行业标杆大都会博物馆都不愿意买下它。

可怜的帛书从1949年开始，整整十五年都处于“名花无主”的状态 ，直到1964年才被纽约古董商戴润斋收藏，两年后又转卖给塞克勒医生。

玄司昧 （秋），秋九月 。所附神像作一双头龟（？）形，或玄龟。“玄，可㠯筑室……可□□乃□……”

帛书终于遇上了视力正常的人，从此作为塞克勒的收藏在美国声名大噪。

没想到这塞克勒先生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他想将帛书送回中国，然而阴差阳错，一直没能实现。直到今天，我们中国长沙出土的战国帛书仍然在美国的首都华盛顿住得不明不白。

易 （《尔雅 释天》作阳）□羕，冬十月 。所附神像为歧冠鸟形。“易，不毁事，可㠯……折除，去不义于四……”

70多年前，国家羸弱，因为战乱文物们被排着队偷出国，从此流失海外。历史原因造成的文物有家不能回导致了一些现实困境：离开了原来的文化语境的它们被展示到异国他乡的博物馆中，孤零零地立正在玻璃柜里或躺在库房，中国的学者研究它时也只能看看图片或是前往大洋彼岸观瞻本属于自己家的宝贝。

姑 （辜）分长，冬十一月 。所附神像作牛首人身。“姑，利侵伐，可㠯攻成（城），可以聚众，会者（诸）侯，型（刑）首事，戮不义。”

祖国强大了，文物才能踢着正步、理直气壮地回家落户。

如今，国际上追索战争流失文物的程序日趋完善，越来越多的文物被送还中国。

【上荼下土】（《尔雅 释天》作涂 ）司【上夂下日】（冬），冬十二月 。所附神像作口吐长舌人形，头上插有羽翅。“涂，不可㠯攻…□□□□□□□……”

这让人燃起希望，什么时候才能对《楚帛书十二月神图》说一声：辛苦了，快进家门吧……

秦始皇“焚书”时，特意保留的这本奇书，对秦朝人到底有多重要

公元前213年，秦始皇采纳了李斯焚书的建议，凡“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与此同时一本关乎着秦朝百姓生活衣食住行的奇书却被保留了下来，这就是归于“卜筮之书”类目之下的《日书》。说起《日书》，秦朝百姓的生活几乎片刻都离不开它，离了《日书》的生活，用寸步难行来形容都一点儿也不过分。所以《日书》在秦朝，可称得上是家家必备的。

秦始皇_图

一本神奇的书

《日书》是一本神奇的预言之书，它将一年的日子分成了十二类，即“建、除、满、平、定、执、破、危、成、收、开、闭”，这十二类叫做“建除十二神”。这“十二神”与十二个月份相联系，再与当时用来纪日的十二地支相结合，就可以精确地告诉你这一年中某一月的某一天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从而帮助当时的人们趋利避害。

比如“建日，良日也。可以为啬夫，可以祠。利早不利暮。可以入人、始冠、乘车。有为也，吉”。凡逢“建日”就是好日子，在这个日子里人们可以进行啬夫的任职，也可以进行祠祀，但谨记要赶早不赶晚。这一天还可以买进奴隶、举行冠礼、乘车出游。又如“破日，毋可以有为也”，每逢“破日”就意味着诸事不宜。

看到这里，相信你已经发现这不就是以前家里用过的“皇历”（也称黄历）吗？没错，《日书》就相当于是秦朝的一本皇历，但却远远不只是皇历那么简单。《日书》绝不仅仅只是将一年分成了十二类不同的日子，它对于老百姓生活的指导与预言几乎是到了事无巨细的程度，对于秦朝崇信占卜鬼神的民众来说，每天清晨睁开眼不看一眼《日书》真可谓举步维艰、手足无措。

民国的老皇历_图

不同的身份，同一本《日书》

上面说到作为一名秦朝人，每天清晨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一眼《日书》，这说法其实一点儿也不夸张。因为无论你在秦朝是什么身份、什么等级，这《日书》上都不会漏了你。

如果你是一名军人，你翻开《日书》一看，发现今天的日子对应的地方写着“利野战，必得侯王”，那你就要赶紧抖擞精神准备战斗，期盼着在今天的野战中一举俘获敌国的诸侯王，然后封官加爵衣锦还乡。

如果你是一名农夫，看到《日书》上说“禾忌日，稷龙寅。秫丑、稻亥、麦子……”，这是说凡逢“寅”日忌种小米，“丑”日忌种高粱、“亥”日忌种水稻、“子”日忌种麦子……于是你掐指一算，今日正是“子”日，那就不种麦子，种小米去吧！

民国二十五年宪书老历书老皇历_图

如果你是一名官吏，你就更要看好日子了，这可跟你的官运息息相关。因为《日书》上说，逢“子”日去见领导汇报工作，如果早晨去他会认真听你讲完，要是晚上去他就不会听了，而如果黄昏时分去，领导一定会让你再去一趟。“丑”日早晨去见领导，他会勃然大怒，但是晚上去就会得到他的赞扬……

能预测战事、预测收成，甚至能预测到领导的喜怒哀乐，这便是《日书》的神奇之处。且不论《日书》的预测是否真有那么准确，但它在秦人的生活中所占据的独特地位，对秦人的生活影响深远。大到婚丧嫁娶，小到衣食住行，《日书》为秦人指明了生活中几乎所有的方向，在一定程度上成为秦人生活的精神寄托和信仰。

民国二十五年宪书老历书老皇历_图

衣食住行全赖《日书》

《日书》到底详尽到什么程度呢？

首先说衣着，书上详细地记载着，丁丑日做新衣会极显媚妍，丁亥日会积聚福气，而在癸酉日制衣的话，以后的衣服就会越来越多……饮食方面也有不少宜食与忌食的条列。

而在住所上则更显严格与繁杂，对于大兴土木与住房建造的风水问题即便是在今天也依然在影响着我们的生活。《日书》上说一年中的五月、六月、十一月、十二月这几个月份不宜兴土木。关于房门的朝向竟然有二十二种之分，总体言之，朝南的房门是比较吉利的，朝北的房门则是大凶之兆，轻则日后会受肉刑，重则家破人亡。

出行的忌讳也不少，例如正月、五月、九月出门向东走会有殒命之灾，而向东南走会与家人失散，往南走同样不祥，至于是何种不祥，《日书》没有明示，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牛郎织女_图

再说说婚嫁。书上说戊申日与己酉日是牵牛宿迎娶织女宿的日子，按说这应该是好日子啊，牛郎与织女嘛，传颂千古的爱情故事，可是您别忘了，牛郎织女的故事其实是个悲剧。于是《日书》上就说了男方在这一天迎娶女方，婚后会多次抛弃妻子，所以这两个日子并不适合婚嫁。

除此之外，书上还提到了星宿的划分法，类似如今的星座。将一年均分为二十八个时段分别对应二十八星宿，每一宿期间所娶的妻子都各具特色。比如，角宿娶妻，“妻妒”；心宿娶妻，“妻悍”；箕宿娶妻，“妻多舌”等等。

生子的日子也是很有讲究的。《日书》预言乙亥日出生的孩子心地善良，未来生活富足；丁丑日出生的孩子将来必定伶牙俐齿，但是会有眼疾；而庚寅日出生的女孩以后可以经商，男孩则会锦衣华食；丁未日出生的孩子会失去母亲，以后还免不了牢狱之灾……

二十八星宿_图

所谓“言多必失”，《日书》对于当时人们生活的各方面都预测得如此详尽，不可能不出现预言不应的情况，并且从大部分没有任何根据的预言来看，这样名实不符的情况应该是不少的，那么秦人为何还要崇信《日书》呢？

首先可以看到的是秦人尚朴的社会风气，其崇尚鬼神迷信的思想意识是秦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秦在自身长期生存与发展的环境中与法家思想的长期统治下逐渐形成了一种重视实效、结果与现实的功利主义思想意识，《日书》的宗旨与此十分相合，《日书》关心与秦人切身利益直接相关的日常生活和社会生产之事，给人们点明方向、提供指导。而这种崇奉鬼神占卜的文化与重视功利实效的意识相结合便自然而然形成了《日书》这样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

古代的婚嫁_图

以现代人唯物主义的眼光来看，《日书》所示似乎显得过于荒诞无稽，但在当时的时代环境下，却又是无可厚非的，甚至其中很多方面的内容对我们如今的生活依然发挥着不小的影响力，选房看风水，婚嫁择吉日即是此例。而通过《日书》我们又能得以从另一方面一窥秦人社会文化风貌之一斑。

历史堂官方团队作品 文：子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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